雨は、いつか止むさ。
暗淡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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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 succeeded in taking that picture [from deep space], and, if you look at it, you see a dot. That’s here. That’s home. That’s us. On it, everyone you ever heard of, every human being who ever lived, lived out their lives. The aggregate of all our joys and sufferings, thousands of confident religions, ideologies and economic doctrines, every hunter and forager, every hero and coward, every creator and destroyer of civilizations, every king and peasant, every young couple in love, every hopeful child, every mother and father, every inventor and explorer, every teacher of morals, every corrupt politician, every superstar, every supreme leader, every saint and sinner in the history of our species, lived there on a mote of dust, suspended in a sunbeam.
— Carl Sagan, speech at Cornell University, October 13, 1994
我们成功的从深空中拍摄了照片,你看这,能看到一个小点。就在这里。这就是家。这就是我们。在这上面,所有你曾经听闻过的人,所有曾经活过的人类,都过着他们的生活。所有欢乐与痛苦的总和,数以千计的自信的宗教、意识形态与经济理论,所有猎人与觅食者,所有英雄与懦夫,所有文明的创造者与毁灭者,所有国王与农夫,所有年轻的爱侣,所有充满希望的孩子,所有父母,所有发明家与探险家,所有道德老师,所有腐败的政客,所有巨星,所有最高领导人,所有在我们这个物种历史上留名的圣徒与罪人,都居住在悬浮于阳光下的一粒尘埃中。
——卡尔 · 萨根 ,康奈尔大学演讲, 1994 年 10 月 13 日
这并不是我觉得最好看的照片,但却是最震撼的一张。我有多渺小?仅仅在64亿公里之外,我所居住的这颗行星,这颗我一生都看不到它的全貌的,半径是6000多千米的行星,不过是一个勉强能从噪点中分辨出来的光斑。虽然叫做暗淡蓝点,但是事实上几乎连蓝色都看不出来。
诗人们爱歌颂的,赞美的月球呢?看不到,太小了。
就算是富可敌国,就算是征服了整片大陆,最多也就是这张图里面的一个像素罢了。
当然,人类很难对这个比例有所概念。这样的不对称只会给人带来一种荒诞的感觉。道格拉斯·亚当斯说,要是生命还想存在于如此尺度的宇宙之中,那生命体就无论如何也不该拥有感知比例的能力。当然是玩笑啦,这句话是双关,“sense of proportion”既是指的感知比例,又是指的区分轻重缓急。说起来,他的书是该叫科幻小说,荒诞小说还是该叫讽刺小说?
但是只要稍微能够理解那种比例,就能够真真切切地感到那种渺小感,那种,不管是什么,好像都无关紧要的感觉。会感觉,好像这世界上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不是那么大。这种感觉可能会上瘾,毕竟这样宏大的东西装在脑海里,仿佛心胸都宽广了,仿佛感觉一切都变得虚无了。
但这也是我们唯一拥有的一颗星球了。46亿年以来的各种巧合所孕育出来的这样的环境,在可观测的宇宙内都几乎可以确定是唯一的。我们的技术也不允许我们走出这一颗小小的行星。所以,它对我们无比重要。所谓的环境保护,其实就是在保证我们自己不灭绝罢了。毕竟我们就连给这颗星球翻一遍土都难以做到。
我们是人类。我们这个种族所能够触碰过的最远距离仅仅是这颗行星的卫星,我们这个种族从出现到现在的时间甚至还未达到百万年。我们是人。我们终其一生所能够触碰到的世界大小甚至难以达到立方千米的数量级,我们这一辈子经过的时间甚至难以达到100年。对每个人而言,世界仅仅只有这么小。
沉迷在那种宏大的氛围中倒也不是件坏事,但也说不上是件好事。一个人太渺小,但就算再小,也不是0。沉浸在那种宏大的氛围中,而觉得少数人的生活,少数人的生命并不算是什么的,那大概是工业党,社会达尔文主义和纳粹。它们确实吸引人,所以才需要警惕。
刚说完没几天就有人给DNA编辑婴儿叫好了。
叹气。